但闻麻香扑鼻浓
——摘花椒小记
众所周知，吃麻辣火锅离不开花椒，炒菜时离不开花椒，一般的调料都少不了花椒。就是那花椒籽儿榨的油也格外香，就连那花椒叶儿放入煎饼中，也别具风味。如果牙痛，在痛处塞一粒花椒，立时止痛......
看来，花椒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功不可没！
我家小院的西南边有一棵花椒树，长势旺盛，结花椒已有十多年了。每年都要采摘花椒。但是，我不愿意摘花椒。原因是心存四怕：怕天热，怕虫咬，怕刺扎，怕登高。
今年暑期长，温度高，已经超过往年，但是，还得摘花椒。那满树的花椒已经胀红了脸，有的已经炸开了口，黑油油的花椒籽儿，急得蹦了出来，不能再等了！
像往年一样，要选择几个早晨，趁凉快才能干活。今年，又不同于往年，格外热，至于上午、下午，别说干活，就是啥也不做，还热得受不了。
第一天早上，六点起床后，我和老伴立即搬了个椅子，来到树下，先摘最容易摘的。刚站上去，就被蜘蛛网蒙住了脸，连忙用手抹去。老伴找来笤帚先行扫除障碍。我又用手机播放着戏曲，消消停停地采摘着。谁知，可狠的蚊虫、蠓蝇竟开始骚扰起来。我不时地挥舞着、拍打着，烦躁立时占据了心头。更惹人心烦的是蚂蚁特别多。不知道它们是不怕人，还是慌不择路地逃跑。在胳膊上跑，倒还好说，用手一抹便掉了。它还往身上窜，浑身发痒，实在令人难受。我俩说笑着，采择着，尽量抵消着蚊虫、蚂蚁带来的心烦。
两个小时过去了，太阳光虽然还没有照射到我们，但是，我穿的背心已经湿透了。第一战役告一段落。我忙去洗了洗，尽量消去了身上的一切不适，眼望着筐里红珍珠似的花椒，心里似乎添了一股麻麻的香香的滋味。
第二天早上，开始了全面的攻坚战。老伴继续摘一些容易摘的。我靠好梯子，先摘院内树枝上最稠密的花椒。蚊、蝇、蚁照常光临，我俩一边与它们搏斗着，一边快速地采摘着。在够不着的枝头，还要缩着脖子钻进浑身长刺儿的枝叶笼中，伸出赤裸裸的手臂，小心翼翼地采撷着红彤彤的花椒。然而，仍然避免不了那些老的、嫩的、大的、小的毒刺儿锋芒的袭击。一不小心，胳膊被刺了一下，要不就是手背让扎了一下，再不就是手指叫狠狠地戳了一下。我望望道道伤痕，再看看颗颗花椒，疼在身上，香在心中，似乎又闻到了浓浓的麻辣香。
第三次采摘是在几天以后。经过休整，再次赤膊上阵。这到了最后的攻坚战。当老伴在院墙外刚刚摘了一小会儿，忽然，一小群蜜蜂“嗡”的飞出了树枝丛中。她的脖子被蛰了一下。我连忙找了一瓣大蒜，给她檫了伤口，又用针挑出了伤口的毒腺。停了一会儿，烧了些开水，用开水消灭了砖腿上边的一个小蜂巢。待到平静以后，我把梯子靠在墙外边，先摘了一些容易摘的。最后剩下的都是长在树枝梢头和树枝丛中的。我只好用镰刀拽住树枝，往近处拉，再快快地摘。
最令我心惊的是，有时还用一直脚站在梯子撑上，一只脚站在砖墙上，摆个弓箭步，把手臂伸入长满毒刺儿的树丛深处采摘。我默默地给自己坚定信念：小心！一定要站稳！快速地摘完！作为年轻人，这确实也不算什么。可是对于年过花甲之人，就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了。当我出着长气，脚踏实地地站在院中时，心中还“嗵、嗵”乱跳。我仔细地检查着，望着那高高的树顶、密密的枝叶丛中遗漏的花椒时，摇摇头，只能望“树”兴叹了！老伴说:“用钩镰把长花椒的树枝折断，实在够不着的就算了！”我笑着回答：“好！只得如此了。”
经过了三次战役，终于取得了胜利。我们抵御了炎热酷暑的煎熬；战胜了蚊、蝇、蚁、蜂的袭击；经受了大小毒刺的折磨；通过了登高攀低的考验；我们再一次圆满地收获了丰硕的成果！我深情地望着那满筐的红珍珠似的花椒，心里想着：该是实实在在享受那浓浓的麻香了！不禁吟道：
酷暑时节花椒红，起早趁凉趴树中。
虫咬刺扎全不怕，但闻麻香扑鼻浓！
2013.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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